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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5将她当作性幻想对象
去她家?有听错吗?
「可是……」不敢置信,她就这麽乾脆说出。胸口像有一百只虫子在里面狂跳,脸颊涨热。
「我住在学校后面很近,先冰敷一会,我担心会肿起来。」她又摸摸他脸颊上的伤内疚说。只顾着担心,她的大意让他破相,其他并没想太多,浑然不觉他脑袋里的思想已经开始不纯正。
「喔──」看她露出关切眼神,他内心不断交战,可不等他心底的天使与恶魔争辩结束,樊士芬已拉着肿了半边脸的孟秦往学校后门而去。
他连拒绝都来不及,跟着她的脚步离开学校。
原来她走偏僻的后门,是因为她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开放式小公寓里。
开门进去里面是十来坪的套房,一进门樊士芬即打开小冰箱拿出冰块走去流理台前。
脱掉球鞋,孟秦惴惴跟进去将背包放下来,呆立在一旁看她将冰块放进塑胶袋里,瞄了一下四周,赫然发现她刚刚打开的冰箱上摆着一面相框,远看跟她合照的人彷佛很面善,他蹑蹑走过去,将相框拿起来,十分吃惊问:「他,他是你的谁?」
装好冰袋,樊士芬走到他身边叫他拿着敷。「他是我男友,在霹雳小组服务,他是警官。」那张相片是去年他们一块去海边浮潜的留影,照片中的他们穿着潜水装备,笑得十分开心。
「他是你男友?」拿着冰袋敷脸放下相框,他显得相当震惊。
「嗯──是啊!」聊起魏扬樊士芬脸上即绽放幸福笑容,他们已论及婚嫁。「他人很好,脾气也很好,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……」
樊士芬似乎还想跟他多说些魏扬的事,甚至问他,他有没有发觉他们长得很像的问题,可是,樊士芬还没说出口,孟秦即神色黯然地将冰袋丢给她,仓促说:「我要回去了。」迳自拿起背包,神色慌张往门槛走去。
「怎麽这麽急着走,才敷三分钟根本没用啊。」樊士芬拿着冰袋纳闷,不知他又怎麽了,心急地跟在后面,又将冰袋递给他,不忘叮咛他。「回去后记得再敷一会儿,不然明天会肿更大。」
「喔──」她这麽关心他,他听话的边走边敷。
孟秦走到门前,门突然打开,心神不定的他吓了一跳,看见开门的人,他脸色一沉,很快又挤出一丝别扭笑容,对着走进来的魏扬嗫嗫喊:「大哥──」
走进来的人跟樊士芬听见孟秦叫「大哥」一样满脸错愕,揪起眉头望着孟秦不敢置信的低呼:「小秦!你怎麽来了?」端详一会,看他敷着冰袋又担忧问:「你脸怎麽了?」
孟秦耸耸肩不知怎麽解释刚才的状况,笑得一脸纠结,更是用冰袋遮住红肿的地方。
魏扬看他举止怪异,拿开他脸上冰袋察看,讶然问:「你跟人家打架了?」
被发现,他赶紧解释。「一点点冲突而已。」眼神瞄瞄樊士芬别扭傻笑,希望她帮他解围。
「一点点冲突?什麽叫一点点冲突?打架就是打架,学坏了?这麽久都不连络。」魏扬笑着说,担心他。
「你们?」他们竟然认识,樊士芬只顾讶然,完全没感受到孟秦求救的眼神。
看这局势孟秦不想多留了,再次将冰袋交到樊士芬手上,急促说:「太晚了,我要回去了。」
拿起背包急着走的时候魏扬拉住他。「一起去吃晚饭再走嘛,打个电话跟妈说就好了。」
「不了,我要回去了。」他笑着对魏扬说,心里却相当不自在。怎会这凑巧。站在门槛绑鞋带,他心急想走,竟将哥哥的女友当作性幻想对象──真是该死又丢脸!
「改天跟妈一起,我们去吃个饭。」见留不住他,魏扬只好预约下回。
绑好鞋带孟秦抬起头看魏扬,满脸绯红匆匆说:「回去我会跟妈说。」
其实,假如没有樊士芬夹在中间他一定会留下来,两人真的很久没见了,可是,现在,心中的感觉相当微妙,酸、甜、苦、辣、五味杂陈的滋味难以形容……
作家的话:
☆、06混乱的夜晚
「他就是你弟弟?」樊士芬错愕后突然高兴起来,如同自己又多了个弟弟般喜悦。「难怪你们长得这麽像,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亲兄弟。」
不同姓氏令人难以联想到他们竟是这层关系。
魏扬朗声笑,忆起父母离异时弟弟才三岁,妈妈要带他走时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拗着脾气说不要离开哥哥,现在,只是要叫他留下来一起吃顿饭,却好像火烧房子非急着走不可。
「跟他很久没见了,上回是我妈带他去警校找我的时候,那时他才读国三,现在都比我高了。」即使匆匆一面魏扬依然满足。弟弟跟了继父姓,似乎也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。「可是还是那个拗脾气,说走就走。」
说着魏扬淡然而笑,彷佛父母失和造成的手足离散已云淡风轻。走出阳台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渐行渐远,显得不舍,心中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完,想喊他回来却没叫出口。
「看什麽?人都走远了。」樊士芬也走出来,街灯下孟秦身影已经模糊。
魏扬伸手搂住她腰际,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,像是巴结似的柔声道:「帮我好好照顾他,我最担心他了。」
听他这麽说樊士芬不服气的叹口气,她倒觉得从小即失去母爱的他更该受人照顾。「你都只会为别人着想,也不想想自己。」
「他是我弟弟啊,我只有这麽一个亲弟弟。」
「我知道……」他就是对别人体贴过头了,有时候她也会吃味起来,可是这就是她爱他的理由。
回到家孟秦心情极度恶劣,放下背包空着肚子即一股脑颓丧的躺在床上,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,彷佛脆弱的心灵受到激烈打击不断呐喊着:樊士芬竟是哥哥的女友?她竟然是哥哥的女友?我将来的大嫂?──他不太能接受的事实。
可是又想回来,他有什麽好难以接受的?樊士芬不就是他导师;而魏扬是他哥哥,这种天作之合他该高兴才对,为何他反而感到愤怒、感到难过、感到心理不平衡?
他有病是不是?
想不透,可是叫他不再去想这件事也很难,就算不去想,事情也会像幽灵一样浮上心头困扰他。
「啊……」他快疯了。
嘶吼后他让心平静下来思索许久,最后,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假设,怀疑自己──不会是爱上她了?所以,一切才会这麽混乱……
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。
翌日,孟秦无精打采的去学校,偏偏好死不死,未进到教室就先遇见容光满面的樊士芬,虽然她神采奕奕,可是孟秦可以确定自己的脸一定很臭。一则,他一夜没睡好;二则,他用了一晚的时间训练自己对她漠视,然后,然后,他要严正否决昨晚下的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结论──他没有爱上她,况且她不是他能爱上的人,这是天经地义不变的真理,因为她是他的老师。
「孟秦──」樊士芬在孟秦看见她同时叫住他。
他停下脚步,眼神一交会,心跳愕然加快,感觉快破功了,他赶紧佯装轻松状问:「什麽事?」看她笑得那个甜,可见昨天依然是个甜蜜的夜晚,而他就像遭人抛弃的丧家犬。
「你哥要我问你什麽时候可以一起出去吃顿饭,他下班时间不固定,也好安排时间。」她笑咪咪的,似乎在期待。
「吃饭?吃饭每天都在吃啊!」他意兴阑珊,也答得懒洋洋。不是不喜欢跟魏扬出去吃饭,而是中间夹了个樊士芬他实在不想去当呆头鹅。
「到底去不去?」见他又是一副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劲的样子,樊士芬逼问。
「改天啦,今天我爸生日,我妈要我早点回去。」他随便找理由,免得她问不停。今天当然不是他爸爸的生日,他妈也没要他早点回去。
「喔──今天不行,改天也行。」感觉他好像故意拒绝,樊士芬显得失望。
见她笑容骤然消失,他突觉这样太无情了,想了想还是自己跟魏扬说比较妥当。「你给我我哥的电话,我自己跟他说好了。」
「好吧。」
留下电话号码,樊士芬走后,孟秦懒洋洋走进教室即拿出手机打了过去。「哥,我是小秦……」
「小秦?」听见是他,彼端的魏扬十分惊讶。
「昨天遇见你的事我都跟妈说了,她说什麽时候都好,她也很想你。」刚刚应该这样回答她的,可是他无法看见她雀跃的幸福模样,这样他一定无法转移目光,对自己也残忍。
「我也很想你们……今天不行,我等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,晚上下班我再打给你,你要接,别又不理。」魏扬叮咛。
「我哪有?」心魔仍在作祟,他开出但书。「去吃饭可以,先决条件,我们去吃饭她不会去。」
「她?士芬?」魏扬纳闷。「怎麽了?你们……」
孟秦像做亏心事一般,胸口噗通噗通跳,却说不出所以然。「反正就是这样。」
「我们打算明年结婚,我想让妈看看她。」
听见这事他心里又纠结起来。「好啦。好啦,随便你……」反正他必须适应,食不下咽的是他,又不是别人。
「小秦,我要出勤了,有空再连络,顺便跟我向妈说,我明年打算结婚的事。」
「你自己不会说喔。」都高兴不起来还要他说,折磨他也不是这样。
「好、好、好,你这小子越来越古怪,那麽久都不联络,我要挂电话了。掰。」在电话那端魏扬穿好装备,笑着说。
挂断电话,孟秦嘴里也咕哝:他自已也很奇怪,只说他没联络,他自己也不是一样。以前他念幼稚园、小学时他都会偷偷去找他,可是后来他妈再婚后,他就不曾主动出现过了,孟秦一度以为他改了姓,他哥就不认他了,后来他才知道,原来他们父亲为了他母亲的幸福着想,所以要魏扬别再去打扰她的新生活。就这样,他们兄弟逐渐疏离,但这份血浓于水的感情孟秦没有遗忘过──可以这样重逢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……
午休樊士芬一走进办公室,几个导师对着天花板悬挂的电视议论纷纷,她也好奇地将视线往电视上看──
「……稍早,警方终于一举破获藏匿于高级别墅区的毒枭,可是在此次攻坚过程中警方人员惨失惨重,现在我们得知的是,刚才救护车送走的霹雳小组中队长魏扬,脑部中弹,目前看来有生命危险,及队员分别是大腿中弹……」
作家的话:
☆、07温暖那冰冷的小手
被新闻画面震撼的不知所措的樊士芬,全身颤抖的冲到教室门口,双眼惶恐的对坐在另一边窗边仍悠哉吃午餐的孟秦慌张大喊:「孟秦,魏扬,魏扬,中弹了……」
听闻孟秦先是一愣,愕然放下筷子,从椅子跳起来,像会意不过来口吃地说:「中、弹……」说完满脸惊骇不已。
樊士芬苍白着脸、双眼逐渐朦胧。「新闻上说他有生命危险……」这则消息如同一支冰刀刺入心脏,让血液冷得几乎冻结,整个人感觉快昏厥过去。
孟秦又僵住,浮现昨天魏扬那张真挚笑脸……赫然回神在全班人不知所以然下拔腿冲出去,拉了樊士芬像头乱撞小鹿往校门奔去。
他不相信这种倒楣事会降临在他家,这件事到最后一定只会是虚惊一场。可是,此时没见到魏扬他心也安定不下来。
「孟秦……」他跑得太快,樊士芬气喘吁吁追不上他心急如焚的脚步。
看见孟秦拿着手机对手机慌乱大叫:「妈,大哥出事了……大哥出事了……」
「啊……」孟秦一挂上电话即听见樊士芬惊慌大叫一声,然后绊倒。他跑太快,跟不上拐到了脚。
看她好像不能走了,他连忙蹲下身说:「我背你……」她怔愣一会,他十分焦急要赶去看魏扬,不管她仍在考虑或不愿意,也不管他人眼光将她一把往后揽,背她冲出校门,在校门外面栏下一部计程车,紧张地将她塞入计程车内,自己坐上去,然后告诉计程车他们要去医院。
计程车上也收听着这则不幸消息,车上顿时弥漫令人心痛氛围,樊士芬顾不得脚痛掩面哭泣。
「怎会这样……怎会这样……」失神喃喃,忧心的眼泪跟着落下。
「老师……」孟秦将她哭泣的脸庞埋入怀中,安慰她:「我哥会没事的,他一定会没事。」
他相信他会逃过这一劫,他们的父亲在警界服务一辈子都能安然度过,他一定也行。
「……以上消息……霹雳小组中队长魏扬到院前已没有心跳,现在医护人员仍在极力抢救之中……」
听到这樊士芬饮泣变成嚎啕大哭,泪眼婆娑哭倒在孟秦怀里,「魏扬,你不可以丢下我,不可以……」
「别这样,我哥会没事,他真的会没事。」她伤心的啜泣声彷佛要将他的心撕烂一般,让他有股愤怒想赶快过去,将魏扬从病床揪起来狠狠地对他说:「有胆你就别给我死,好好的活下去!」
可是,魏扬仍敌不过无情的子弹走了。
「我说不要让他当警察,为什麽你就是要让他当警察,你自己不顾家就算了,为何还要牺牲我孩子的生命。」失去爱子他们母亲痛心疾首指责他们父亲。
「事情都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。」已在警局服务一辈子的魏天,也不愿意这种事落在自己孩子身上,可是每次出任务谁能保证一定能全身而退。当警察是魏扬自己选择,因公殉职他会感到骄傲。但此时此刻他母亲愿意去接受这种说词吗?
「为什麽你说得无关紧要,难道他不是你儿子,还是他的生命不值钱。」母亲悲泣。
「你难过,难道我就不难过吗?」他父亲红着眼眶说。
「好了,你们不要吵了,大哥都走了,你们还吵什麽?你们这辈子还吵不够吗?」站在一旁观看他们争执的孟秦忍不住大声将自己的悲愤呼喊出来。「我们走,让他们吵个够。」
他父母同时一震,停下争执。
他转身拉住泪眼朦胧的樊士芬往医院冰冷的长廊走去,留下伤心愕然的父母。
「孟秦,我们要去哪里,我要去陪魏扬。」哭肿眼的樊士芬在他背后呼喊。
「让他们吵完吧。」他没有停下脚步,心里一直在责备自己昨天为何要意气用事的跑掉,连跟他吃顿饭都不理,不知魏扬九泉下会不会遗憾?他好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,可是他再也听不到。想到这里他挥掉眼泪。
跟着他的脚步,无助的樊士芬不知他要去哪里,没有了魏扬她如同失去了方向,就像医院千回百转的长廊顿时让她迷失,只能漫无目的地跟着孟秦。
孟秦赫然停下脚步,拉着她跌坐在空空荡荡的白色走廊的冰冷玻璃墙边,一时汹涌而上的情绪,他不自主的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。
看他悲不可抑,樊士芬的眼泪稍稍停了。「孟秦……」她感受的出来,最难过的不只自己,还有很多人。
「我哥,他……」他颤抖的说,泣不成声。
失去挚爱的两人相拥而泣,樊士芬瘫在他怀里缅怀过去种种,思绪也悲从中来。假如是他,他一定不要她这麽难过,他会让她永远开开心心……情不自禁的双唇被她哭得颤抖的双唇吸引而去,紧紧的抱住她,灼热的唇舌扳开她悲擮的无法言语的唇瓣,轻轻的搅动,像在安慰她,她不会寂寞……还有他……
霎时,樊士芬被炽热的温度震开。魏扬刚走他在做什麽?自己又在做什麽?这一切太荒唐了?
她茫然的站起来,苍白而颤抖地说:「我想再去看看魏扬。」她走在前面,脚步显得憔悴而踉跄。
孟秦跟过去,慢慢走在她身边,将温热的手覆盖住她无助而冰冷小手,从今以后他会代替魏扬──爱她……无论如何……
作家的话:
☆、08我的爱已经无法自拔
魏扬走后,樊士芬抑郁寡欢,愈来愈显憔悴,原本纤瘦的身材看似弱不禁风。
今天的国文课,孟秦听她咳了好几声,每听见一声心就像被石头砸了一下。下课她抱着教材走出去,孟秦跟着追出去,跟上她走在旁边问:「你是不是不舒服?」
樊士芬扬眉瞄一眼孟秦,淡然说:「我很好,没事。」他又在想什麽?
苍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孟秦才不信。「你怎样很好,我看不出来。」他认为她不只心情郁闷,还有感冒了,根本相当差。
「我要回办公室,你也回教室吧。」她快步走向前,又咳了一下。他过度的关心让她感到无所适从。
关心没被接受,他激动的跟上前拉住她。「你是不是生病了,要不要去看医生,我陪你去。」
「孟秦,你放开……我没关系。」她不安的环顾四周,两人这样拉拉扯扯希望别被旁人误会。「身体是我的,我会自己照顾。」
说完她扭头就走,看见那张酷似魏扬的脸,只会令她更无法从失去的悲伤中抽离。
隔天,孟秦一到学校,即接获樊士芬请假的消息,所以早上的班会由他与副班长主持。想起她前一天精神散涣的模样,他相当不安,每堂课都上得心不在焉,每到下课就拨手机,可是她似乎没开机,每一通都进入语音信箱。
煎熬到最后一堂课下课钟响,一听见钟声,他即毫不犹豫捉起书包往学校后门跑去,满脑子都是她病得起不了身,饭也没吃的羸弱模样。愈想愈是心急,横冲直撞,没几分钟终于冲到樊士芬住的那栋套房公寓。
站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喘着,不等气顺他即慌忙的按下门铃。
他听见门内响起电铃声,不自在的往后站,担心她根本下不了床帮他开门,可是,一会儿门却打开了。
开门后,气色不好不差的樊士芬看见背着书包的孟秦站在外面十分诧异。「你,找我有什麽事?」
她看起来还好,没他想像那麽糟,可是他也担心了一天。「你今天没去学校,我很担心,所以过来看看你怎麽了。」
「我没事。」她面无表情说着。「你走吧,我需要安静。」
担心她一天,她却说出这麽冷漠的话,他很难受。「为什麽,我哥走了你似乎变得讨厌我,一直拒绝我的关心。」
「我没有讨厌,你不要再关心我了……」她想关起门静一静。本来今天心情平静多了,可是又看见孟秦情绪似乎又开始起伏。
「为什麽?为什麽?」他不解。呐呐喊着。
「因为你不是魏扬──」说完她狠下心欲将门关上。
这句话震撼了他的心。他确实不是魏扬,但他可以取代他。
在她关上门前夕他冲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,被伤了的心不断在她耳边低喃:「我喜欢你,我爱你,我可以代替魏扬爱你。」
听闻她吃惊的瞠大眼,挣脱他的怀抱。转身看着他,歇斯底里喊着:「不──」不可以。
「为什麽?我喜欢你,我真的喜欢你……」他无法再压抑,所有的感情被她眼底的忧悒激发出来,如爆发出的熔岩,将他毁灭都无所谓,他只想安慰她、保护她,张开他的翅膀拥抱她。
孟秦的告白让她像在雨中受惊的羔羊一直后退,退到无路可退,望着孟秦流露真情的眼眸,她仍不愿相信,直瞠着镜片后那双炯亮而深邃的黑眸……他爱上了我?
没有受宠若惊的喜悦,只有恍如晴天霹雳的震撼。
他着了魔似的跟着一步步趋前,跟着进门,关上门,对她温柔软语:「我爱上你,情不自禁……」
「孟秦,这是件荒唐的事。」忆起魏扬走那天他在她唇上留下的温度,她即开始害怕这件事的发生,它终究还是发生了。
「荒唐?为何荒唐?因为你是我的老师,还是我小你六岁,还是都是关键?但是,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,我可以告诉你,就算你我之间隔着一道高墙我也要穿越过去,即使那是一座墓冢我也不怕,赴汤蹈火也没有人可以阻挠我爱你的决心。」
什麽时候有个人这麽爱她?为什她没发觉?视线模糊起来。
「我值得你这样吗?」她感动的泪眼婆娑,好像在梦中听见似幻的告白,一切都那麽不切实际。
「值得……」满怀深情说。
可能是他的真情感动了她,也可能她的空虚需要填补,听见如此令人动容的言词谁能不陶醉,她激动的投入他的怀抱,紧紧相拥,孟秦以为她也跟自己一样投入了感情,用力的扳开噙着泪液的嘤唇搅动,回馈她这份美好的拥抱。
跌上床,像在梦境那样,孟秦摩娑着她耳鬓的芳香,用胀热的躯体安慰她。
魏扬回来了吗?是魏扬吗?她可以感受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怀抱她,像以往那般,探入的唇舌还是那麽温柔而灼热,所有的气味都是那麽熟悉。
老师!他在心里默默低呼:你可知道我的爱已经无法自拔?!
作家的话:
☆、09我上了我老师的床
魏扬没有离开,在他热情的膜拜下,她娇喘着逐渐焚烧的身体,赤裸的肢体像被魔咒所指引一般,慢慢沉入激烈的爱抚里。
孟秦生涩的唇齿颤动的移到她的胸峰,就像熟悉的魏扬腼腆而含蓄的啃咬,痛而酥痒的感觉在神经末梢蔓延开来。
饱满浑圆的润乳,掌间的柔滑,对这玲珑躯体的热爱,使他忘了自己。弓起身望着她迷离的眼神,胀满的欲望正在他年轻体内澎拜激昂。
「啊……」他咬得她畅快,胸口微疼使她不禁娇柔低吟,濡湿的私处似乎又喷出一阵水流,冲刷的快感、激烈的痉挛在体内不停作用。
抱着沉溺在自己胸脯柔软的乌丝,她似乎舍不得这种感觉稍纵即逝,紧紧地按下他,让他唇齿更紧密的摩娑,享受他给予的快感,自得吟喃。
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抵御这波汹汹而来的情涛,逐渐敞开的臀间汨出潺潺水流,麝香的气味吸引他逐渐往隐密处舔舐这股淌湿的热液,迷蒙的望着和自己不同构造的躯体,他探进手指摸索,振奋了自己血液贲张渴望的要她。
「好美的身体……」喟叹。就是这样的娇态令他情不自禁。
他的指尖悄悄拨动她体内的湿滑,让她很沉醉,激昂的抱住他宽阔的肩膀,撑开的跨间、劈开的双臀不停迎合他唇齿的颤动与指尖的深入,她越是敞开,她那美妙的私处愈像一幅美丽的图画尽收眼底,刺激他腹下饱涨的勃动,涨痛而坚硬。
全身麻酥之中赫然被如炬硬物撑开,抽退推入的激烈比以往更美好的感觉让她深深的为他迷醉,毫不掩藏的高潮嘶吼,像对他的赞赏……
经过许久,一阵酥麻伴随着他激昂的颤动,在她最后娇吟下到达顶峰,完成这美好的契合。
他轻轻的累趴在她身上,听着她柔柔的喘息,甜蜜交合后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尽在眼底。
他擦掉她眼角迷蒙的泪液……她终于看清楚……
她赫然惊醒般震惊……孟秦?她竟然跟孟秦做了这件事?
她一把推开他。「孟秦,起来,起来……」她心慌的喊着。方才的美好感觉霎然消失。
孟秦被她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搞得不知所措,光着身子赶紧跳下床。「怎麽了?」才做完爱,就这样……
「把衣服穿好。」樊士芬将他的衣服丢给他,自己也慌忙穿上衣服。
「你在紧张什麽?」看她那样好像后悔刚才发生的事,前一刻沉醉的姿态骤然消失。
「穿好衣服你赶快回去吧。」她穿好衣服,梳了梳头发,好像真在湮灭证据。
「你这是什麽意思?」才穿好衬衫,看她一副吃完就赶人的样子,孟秦不服气地将她拉到面前严厉审问她:「你当我是什麽?陪你上床的慰藉?一做完就赶我走?」
看见孟秦年轻的脸上突然蹙紧,她紧张的湿了眼眶。「我们不该发生这种关系,我一时迷惑,以为魏扬回来了……」
「不要再提魏扬,他已经死了。」被忽视他气得嘶吼,目光犀利的看她。「我会完完全全从你的心里将他取代。你懂吗?」
「孟秦……」她噙泪低唤。错了,她错了。
他不容许她再有一丝杂念,狂妄的堵住她那楚楚可人欲语还休的朱唇,无论她过去爱过多少人,从此他会让她心里填满,只有他一个,就像这吻一样,深沉而令人无法抗拒,将她彻底融化……妥协在他深情里……
作家的话:
☆、10学校没教的事
翌日,国文课,孟秦柔情万千的眼神一刻都不放的紧盯着樊士芬,乍看之下他像个用功的学生,但她感受到他那视线下的压迫感,就像仍陶醉在昨天缠绵情境那般神往,看得她浑身像毛毛虫爬满身的不自在,疙瘩掉满地,一直尝试别开脸去,孟秦却像呆子完全没看出她的不自在,让她不只一次咬到舌头,还念错课文,像小丑般惹来几次哄堂啼笑,他还白痴的跟别人一样笑她。
她气得很想往他头顶K下去。要是四下没人的话。
昨日缱绻仍在心底亢奋的孟秦,托着腮认真的学生听她讲课,聆听她美妙的声音。他脸上的阳光笑容,就像六月的烈日,灼得她不敢直视,但他相信有朝一日,她的目光里一定只会有他的存在,不会转移──他明白,她心中仍有一座高墙等待他去跨越、去征服,而唯有卸除她惴惴不安的心房,她那道温柔的目光才有机会永远驻留在他身上。
他喜孜孜的窃笑,像个傻子。
下课,樊士芬没敢逗留,拿起书快步走出去,蓄意逃避孟秦那会烧死人的火热视线。
希望孟秦别跟上来,两人发生肌肤之亲她胆颤心惊,担心这件事浮躁的孟秦若一时莽撞守不住被他人看穿,还是泄漏了,那麽后果将不堪设想。她可能会被浸猪笼。
回到办公室,检视手机,才发现上课前孟秦传了简讯给她:[我帮你带了午餐,中午帮你拿去办公室。]字里行间他似乎乐在其中,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。
帮她带午餐?根本没这必要,他怎不能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顺其自然,这麽高调是不是要她去撞墙以恣忏悔。
她苦恼的收起手机,原本忧悒的神情更是蹙眉不展。希望他别真来。
午休时刻,孟秦像个天真的孩子,兴高采烈拿着为她准备的午餐去了导师办公室。走进去和樊士芬四目交接胸口顿时小鹿乱撞,腼腆说:「我叫我妈多准备的,你要多吃ㄧ点。」放下东西,他没有多逗留,不想惹顾虑甚多的她不悦。看见丰盛的便当她会感动流涕。
「……」她望着餐盒沉默不语,毫无胃口。发生这种事假如她还能无忧无虑的吃下,那麽她的身材一定像河马,偏偏她没像孟秦那样少根筋。
走出办公室孟秦猛然回头,看见她面无表情闷坐看着便当盒没动,他也不是天字笨蛋,看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这麽做……
她的态度让他相当沮丧──有点醒了。
他是一时感情冲昏头,想想他们的关系想正常谈恋爱根本是天方夜谭的──作梦!
真如他所想,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,浮上樊士芬的门号,他屏气凝神按下接听键,倒吸一口气,战战兢兢。
「喂──」他臆测她要数落他一番了,但是,她怎麽骂都没关系,就是希望别是老师教训学生那种,而是女友不高兴对他发牢骚──假若如此,那麽他还是会感到兴奋,说不定还会叫她继续骂,骂到她爽。
她真的开骂。
「孟秦,你别这样明目张胆好不好,被别人发现真的很不好,你这样要我怎麽做,去钻个洞躲起来,还是乾脆去跳海引咎算了。」她在心里重复的告诫自己,不可以再迷失自我,他是学生,至始至终都是学生。
说得好严重,连跳海都出来了。男欢女爱谁不会,就因为──身分、年龄……还有一大推有的没有限制、规范……对不起这些学校没教的事,他不懂──
骂吧!只要她高兴。
「喔,」他讷讷应了声,情绪往下沉,若有所失、结结巴巴解释:「你最近瘦了很多,我只是觉得……」
她毅然截断他的话,声音急促而气愤。「孟秦,你过度的关心只会让我更难受,你知不知道,很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。」心底划过魏扬的影子,心被反转了一圈的痛。
「我爱你……」他讷讷说出他以为的真心话。
这句话动人的话,从他口说出就像鼓棒往她心上捶了一下,让她怔住几秒呼吸不了。
「忘了昨天的事,我请你忘了好不好?」想了一晚,这都是无比荒唐之事。师者,传道、授业、解惑,她却与学生一起迷失,不能自控的陷入泥沼。在还能自拔时,她必须毅然断绝这种关系,不能一错再错,促成大错。
「为什麽?为什麽你要顾虑那麽多?」他不屑。爱就爱,很简单。
「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,把你当作魏扬,我昨天也这麽说过了。」心在痛着,为何?她不清楚,好像自从魏扬走后她的心没有一天是清澈的,每天都隐隐作痛,所以才会需要依靠,看见孟秦走过来,她才会脆弱的陷入他的温情里。
「不是这样你不要欺骗自己,我也不会相信,魏扬是魏扬,我始终是我,你很清楚,别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。」他不服气的叫出来。
「孟秦,别执迷不悟,你还有大好前程,何必在这里钻牛角尖。」
「前程?又鬼扯上前程了!爱一个人无关前程不前程,前程是自己开创,不是别人给予我,爱情也是,你就是我爱情的前程……」
孟秦你疯了?樊士芬在心里低语!你才是几岁的孩子,下此狂言,很快你会后悔。
中午樊士芬匆忙挂下电话,孟秦太多话憋在心中没说完,满腔热血要他继续忍下实在太难。听见钟响他就捉起书包冲向樊士芬住处。
当发现爱上自己老师时,他的心已不能再像一般的学生了,眼前似乎有很多困难过要他去冲破。现在他就像在汪洋中迷航的水手,正准备迎向不明的航程,去发掘更多的未知。
站在她房门口,他像昨天那样咽下紧张的口水,镇定快打结的神经,然后伸手按下门铃。他想,唯有离开学校那个鬼地方他们才能有对等关系,这样才有机会让他的言语打动她、说服她。
嘟……
电铃声短促却很令人紧张。她来开门了。门喀嚓打开,樊士芬劈头就说:「你这样让我很为难。」
「为难?」他蹙眉思索片刻,很想装不懂「为难」的意思,但是他可以肯定,这两个字他小学一年级就会写了。如要说他不明白她的顾虑那是不可能的。但是如果他也像她那样的想法,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,让她苦着一张脸说「为难」的话。
他豁出去。
「孟秦,我们还是回归我们原来的关系,我们之间……」不该跟学生发生关系,这层关系今天一天让她陷入极度恐慌。
「不可能……」他急迫插话。「我已经无法不爱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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