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之使第十章
第十章出来吧,光的印契!结束了颇为愉快的商谈(要是没有丝丽儿在一旁做怪,就更完美了),下了公车往宿舍走去。
为了好好跟丝丽儿沟通,我刻意走向没人的小巷道。
她倒好,一看四下无人,就大方地骂了起来。
“你!果然是不良的男性人类,会骗女性的人类。而且那位名为王洁宜的女孩拥有好棒的灵场,一定是位心地纯净的女孩。你竟然骗她。想不到我所辅导的人竟然是一名污浊的人类,真叫人难过。我为什么会这么苦命。好想哭喔……”
……我才想哭呢!
怎么会被这种麻烦又不懂事的天使缠上。
“喂!丝丽儿,你有没有搞错!我不是要骗她,更没有不良的意图好不好。我只是隐瞒关心她的兄长的受托,要注意她的交友状况罢了。别一下子就把我当成作恶多端、无可赦免的罪人好不好!”
丝丽儿依然不满地说:“哼,说得好听。谁知道你心里头有没有不良的意图。天使长时常训戒我们,欺骗是破坏信任与和谐的极大罪恶。”我也生气了,被她乱了好久,现在还把我当成罪人似的,便骂道:“好,你倒说说看。要我直接跟她说我是大伟派来暗中监视她的人吗?不被她痛扁一顿才怪!”
丝丽儿不加思索地回道:“那也比说谎来得好!”
“我被打、被王洁宜讨厌就算了,这样会害他们兄妹失合。我要真的那么做才是罪人!”
丝丽儿还是不满地责备道:“那你当初就不该答应这种以欺骗为基础的事情!”
“大伟只是过分关心妹妹。我这么做对他们兄妹都好,要他再用原有的方法行事,兄妹间肯定会闹翻。难道要我见死不救?”
丝丽儿的语气总算有些松动了:“……可是,总有其它方法。总之欺骗、说谎就是不好的行为!”
“我的好天使姊姊,难道你没听过‘善意的谎言’这句话?”
“当……当然有,可是……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
丝丽儿用严厉与审判性的眼光看着我,像是法官宣判似地宣告:“好,先不怪你,暂且列入观察。”
她的意思是先“留校察看”、先观其言察其行,再做最后的判决吗?
见她心情较为平缓。我便转移话题,毕竟跟天使谈人类的“道德”问题,实在不是件好受的事。
“对了,你刚刚提到‘灵场’,那又是什么?怎么不是灵格呢?”
“你不知道吗?”丝丽儿同情地看着我。
“是啊,我只是一个‘知性生物’,可不像你是伟大的‘灵性生物’,哪能像你这样博学多闻。”
丝丽儿还脸不红地诚心接受,道:“这倒也是。好吧,这对你学习风身的运用也有点关系,就让我为你说明一下好了。”
“……请。”
丝丽儿想了一下,才道:“……就用你们人类男子比较能理解方式来说好了。用比喻法来说,灵格、灵力、灵场,用枪来形容就像是枪的种类、枪的子弹,还有枪的外貌。
灵格当然就是枪的本身,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把枪的性能,诸如最大射程、能不能连发、后座力的大小等等,反正武器的威力最主要就是取决于那把枪本身的水准。而灵力就是枪的弹药,光有枪没有弹药,一切也是空谈,灵力强的人就是弹药多的人。而灵场则比较特殊—点,算是枪的外观还有保养的程度。相同形式的两把枪,一把可能保养得很好,还特别漆成可爱的粉红色,让人一看就喜欢;而另一把可能就像垃圾堆中捡出来的,叫人—看就讨厌。”
“喔……这么说,灵场就像一个人外观、打扮。也许—个人明明没什么料,却还是可以靠一张脸在骗吃骗喝的。”
丝丽儿瞪了我一眼,骂道:“胡说八道!”
“不对吗?”
“灵场反应的是一个人的心灵状况,哪是什么外观。一位心地善良、品德高尚或是纯真无瑕之类的人,就能散发出让人喜欢的灵场。至于一个‘没什么料’的人,只能散发出空虚的灵场,一点灵思也没有”
“是这样吗?那我的灵场是怎么的形式?”我好奇地问着。
丝丽儿直接了当地回答:“不知道!”
“咦?为什么会不知道。”
丝丽儿也是怨叹地说:“没办法,谁叫我跟你做了灵力的链结。就像我只能观察自己的灵力与灵格,无法知道自己散发出的灵场是怎么。不过,也不是没办法啦。想知道自己的外观,可以去照镜子。想明白自己的灵场是怎么样,也可以透过某种道具来察看。只是那种工具不像镜子那样普及,是很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喔……好可惜喔。”
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。原来她不能透过灵场来探查我的内心想法映射出来的样子。太好了,不然偶尔有点坏主意或是想要敷衍她、打发她的时候,都会被看穿。那我的日子怎么过。
“灵场,我知道了。不过照你这么说,灵格不就不能提升。而灵力只要有管道,不就能无限量取得。”
丝丽儿摇头道:“才不是呢!灵格并非不能提升。嗯,就用机车来说好了。一部车还是能做适当的改装,提升它的效能;灵格也是,只要愿意进行自我的磨练,也会有所提升,只是程度上有限就是。就像一台50CC的小车性能怎么也跑不过250CC的跑车。”
我道:“这还不简单,换个引擎不就得了。”
丝丽儿责备道:“什么话!这么一来那台车还是原来的车吗?”
丝丽儿继续教训道:“所以,一般的风身修行是在训练灵力与灵力的运用。一者是让‘羽客’的灵力之泉不因荒废而消失;另一方面,就像一个人有一把好的枪,也有不少的子弹,却完全没有射击技术。也许拿着枪、上了膛,哪一天不小心扣了板机,就让子弹飞向自己头上。”
她说这话的同时,那对眼睛正乌溜乌溜地对着我转。我知道她是在骂我就是那个会把枪口朝着自己,然后射击的愚者。
好吧……
“丝丽儿,那么就让我们找个适当的地方。请好心的您来指导我活用灵力吧!”
丝丽儿身上的光晕瞬间放出亮彩,像是很高兴的样子。
“好啊!你终于肯用心学了。也不用找什么地方,就在这里吧!”
“这里?”
一处暗巷,怪可怕的。想到之前看到的黑影,我还心有余悸。
“不然呢?你不喜欢引起别人的侧目,不在这,难道还要跑到深山野岭吗?”
“……好吧,在这就在这。”
无奈,只好同意了。
“……所以说这样。”
“嗯……”
丝丽儿说了一大篇的基础理论。我听得目瞪口呆,拜服得五体投地。
……不过要说有什么收获,只是明白了一件事,原来这位小天使还真的是学富五车。至于要怎么运用我的风身,依旧一头雾水。
丝丽儿兴高采烈地宣布道:“基础理论到此为止,现在开始实际的运用演练。”
“呃……好……”我敷衍性地答着。
要我实际演练?
怎么练?
要练些什么?
虽然听她拉拉杂杂讲了快一个小时,但是对于风身的使用,我还是一点概念也没。还好丝丽儿又道:“你想先学什么?基础的驱散与净化如何。因为你一旦开始动用风身,依你这等的灵格与灵力的性质,很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。学一下驱散与净化对你的安全很有帮助喔!”
驱散与净化?就像驱魔的神父,还是招鬼的道士那样吗?好像很有趣的样子。
等等!“对你的安全很有帮助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!
“你先等一下。为什么说我会招来—些不好的东西?”
丝丽儿道:“你不知道吗?像你这种中途觉醒的风身是不会有一位适当的守护者在身旁。而每天流通过你身体的风又强又多,正好是许多意图不良的灵性生物的最爱。只要能寄生在你身上,就等于有享用不尽的灵力。你已经觉醒好几天了,由你身上吹出的风想必已经吸引不少的窥视者。”
“被缠上了会怎样吗?”我紧张地问着。
丝丽儿像是事不关己地答道:“放心,死不了。那些坏东西巴不得你能活久了一点,他们才能由你身上榨出更多的灵力。不过除了生命之外,我就不敢保证其它的事情。毕竟为了多让你催动风身,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我也无法想象。不过,通常用的手段应该是让你看到一些幻觉啦,让你遇到一些令你痛恨的事,引起你的情绪波动而不自主地动用风身。”
“哈……”我无力地笑着。
“这还不严重吗?”
丝丽儿摇摇头,又告诉我一个“好”消息:“不,这不算什么。做法比较激烈的是直接破坏你的大脑,进而操控你的身体。当你年老、或风身枯萎时,再把你的生命力吸干。”
“……”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丝丽儿轻描淡写的语气,为我解说这一切。
天啊,我为什么要遭遇这种惨事!
“既然这样,我就先学那个什么净化跟驱散吧!”
“好啊,我也想先教你这个。”丝丽儿爽快地答应。
“那么我该怎么做?”
丝丽儿却道:“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啦。”
“咦!为什么?”
她道:“因为你的风身太晚才觉醒,所以对于风几乎没有实际的感觉,要你自行运用有如天方夜谭。所以我就派上用场了。”
“嗯、嗯,那么是你要怎么做……”
她继续解说道:“其实身为知性体的人类,所有风身的持有者都是在守护者的辅助下才能使用灵力,让风依照自己的意念吹动。只是那些人因自小修行,与自己的守护者在不知不觉中心灵相通。虽然他们不一定感觉得到守护者的存在,但是他们的意念却会清楚地传达给守护者,进而运用风身。”
我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
丝丽儿便又说道:“而你的情况又比较特殊。因为你的风身几乎是能够流通世上所有种类的风,所以一般的守护者没办法完全地帮助你管理。不过你不用担心,因为有我在。
我已经先利用之前残留的结界效应,帮你把大部分的风挡下,让你不会因为那过于强大的风而承受不住。不过,那个结界的效力会一天一天地低弱,所以你得尽快锻炼出能呼应你这强大风身的躯体。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多用风,让身体渐渐习惯。”
“好了,好了,那你到底要怎么帮我?”
真是的,说了一大堆,不如快点开始吧!再拖下去,宿舍的门禁时间就要到了。真不晓得她跟我罗唆这么多干嘛!
“……好吧,其实很简单的。当我先做好印契,你只要把手伸进其中,再诚心地默念‘印契成立’就行了。”
我意外地看着她,怨道:“就这样?这么简单?”
“对,就是这样。这么简单!”
“我不用再多做些什么?”
丝丽儿保证道:“没错,就这么简单。不过我要先声明,我会收取一成的灵力作为管理费用喔。”
我不耐烦地说:“早就知道啦。”
她接着又补充道:“还有,结缔印契时也得支付大量的灵力。你得先答应我动用你的灵力才行。同时,我会领取同额的灵力作为帮你制造印契的代价。”
“……”我质疑地看着她。
丝丽儿却兴奋地在空中舞着写着。随着她舞动所发出的光晕,我的面前就浮现许多光点,并排成奇异的文字。
没—会儿,在我前面就出现密密麻麻的一片文字。
“好了,先把手指放到这里。然后默念我同意就行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商借灵力做印契的同意书啊!”
“……好吧!”
把手指放上她指定的地方后,我心中升起了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。这个丝丽儿哪是什么天使,根本就是一位优秀的推销员!
她说我会被“不好的东西”缠上。我想,第一个缠上我的就是这个天使。
“你在做什么,快同意啊!”丝丽儿催促着。
就信她一次。相信像她这种对说谎与欺骗这么反感的天使不会骗我。答应这篇“光文”上的东西应该不会被她卖掉。
诚心地默念道:“我同意。”
……好像什么也没发生。
当我还在疑惑时,那些文字好像起了变化。
原本就是闪烁着的文字开始扭动,像是地震时东西被震动的样子,它们开始上下左右地乱晃。突然间化为一道又一道的光丝,打向丝丽儿,射入她的体内!
这真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景致。
而丝丽儿也跟着光彩大放,身体一下子被拉长,一下子被压缩。
又像是误触高压电的玩偶,由她身上迸出点点的火花!
这个情景吓得我连退三步。不过眼睛也紧盯着她,没眨过半次。
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。
我看她又笑着开始飞舞,又在空中画起奇特的图形。便关心而好奇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她没用心答话,继续专心地工作,无所谓地说:“我?很好啊?”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对于天使这种生物,我的了解实在太少了。既然她说没事就没事吧……
可是一下子被拉成三倍长,一下子又被压成一半高,怎么能受得了呢?
看着她画的东西渐渐成形。
一个圆圈内写满许许多多怪异的符文。好像漫画中的法阵之类的东西,就以泛着白光的形态飘在我面前。想到丝丽儿方才的样子,我不免开始担心了。要换作是我该怎么办?她是天使,一种灵性生物,我可不是。要是也像她那样被拉扯压缩,我可受不了。
眼见那个叫“印契”东西即将完成,我的心也跟着开始加速地跳动。
想到方才丝丽儿的变化,让我不禁地担忧,缔结印契会不会害死我啊?
“来吧,把手伸进去中间的小圆圈内,然后默念印契成立。”
丝丽儿终于画好了一个“印契”,同时要求我完成印契的确立。
我不是没有挑战未知事物的勇气,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总让我觉得正走向一条不归路。真的要开始学习使用风身吗?
也许这么做,我那和平安康的大学生活就会像海边的沙堡般,朝夕不保。想到这里我就踌躇犹豫了。
“快点啊!”丝丽儿绽放出璀璨的笑容鼓励我。
算了……事到如今才想反悔,那我还算五尺之躯的男子汉吗?
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手臂微微颤抖,将手腕伸入其中……
先是用手指碰一下……
那浮在空中的圆形图案被手指轻碰一下,指尖上并没有传来任何触感,但是整个印契却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抛下一颗小石子,激了微弱的涟漪。
我意外地看着丝丽儿,她对我鼓励地笑着,点点头。
事到如今,只有信任这名自动跑来辅佐我的小天使了。
心头一横,眼睛一闭,便把整个拳头伸进圆形的光符之中。
……什么异样的感觉也没有。
这个印契似乎是无害之物。
但是,当我把眼睛睁开时,看到的情景又叫我差点没叫了出来。
我的手!
我的手消失了。
我可以透过这些光的图纹看到后面的事物,却看不见我的手掌。
就像用一把刀平齐地把我的手掌与手臂切除!
可是当我的手指互相碰触时,又传回正常的触感。
我又好奇地用另一只手去碰触这个印契,依然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的感觉。穿过印契中心的其它地方,都能由光的图纹与图纹间的空隙看到穿过这面符纹后的手指。就只有伸入印契中央圆形图纹的部分凭空消失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真的太神奇了。
“喂!你别乱弄啊!会把印契弄乱的。”丝丽儿警告道:“印契是非常精细的灵力运作下的产物,不容有丝毫的误差。你要是把印契上的任何一个符录给损伤了,会有什么影响可是无人能够预料的!”
“这……这样啊……”
听到她的警告,我才急忙地把拨弄印契的手伸回。而丝丽儿也一副谨慎的模样,飞到印契前面,上上下下地检查了好一会,才道:“嗯,没有损毁。你可以开始了。”
好吧……那就开始了。
带着疑惑与不安的心情,我默念道:“印契成立。”
……等待。
……什么也没发生?
是印契的作用要比较久的时间吗?
……继续等待。
……还是什么也没发生。
我把头转向丝丽儿,露出疑惑的神情。她却先骂道:“你有没有诚心地想要让印契成立啊!”
“当……当然有!”我也大声地回话。
丝丽儿嘟起嘴,不悦地说:“奇怪,怎么可能。你真的是诚心而没有半点犹豫地想让印契成立?”
“应……应该有吧……”这回我不具信心地回答。
丝丽儿的小脸开始变臭,责备道:“那怎么行。要让印契产生作用,一定要你百分之百地相信我画的印契,心中没有任何反对印契成立的念头下,才能真的让它作用。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学风身嘛,不然印契怎么没有作用!”
“好啦。对不起,我再试试。”
深呼吸了一口气,把心中的杂念排除。
一心一意只想着我要让这个印契产生作用。心中默念不下十次“印契成立”,然后闭上眼睛,什么也不想。
“印契成立。”
这个声音好像是由我心中深处喊出。
当这个声音出现时,我也跟着把双目睁开。
眨了眨眼。
眼前的印契好像晃了一下。这种晃动就像是露天电影的布幕被风一吹,而让整个电影画面产生波动一般。
我又眨了眨眼,是我看错了吗?
不,没错。光的符纹开始像波潮般地上下起伏地晃动。一阵又一阵,越加激烈!
“这……”我不敢乱动,把头转向丝丽儿,并发出求助的目光。
她倒轻松,无所谓地说:“你站好别乱动就行了。”
我想,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站得这么“好”。
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分的紧张而变得僵硬无比,深怕一妄动就会引发可怕的事情,我差点连呼吸也停下来了。
印契的运作并没有因为我的紧张与僵直而停止。相反的,印契开始产生变化。
光的符纹开始挣动,就像原本写在纸张上的文字要爬起来似的,而那些光的符纹也真的脱离原有的平面,一个个立了起来!
接着就像飞到最高点的烟火瞬间爆发,发出闪亮而短暂的光芒!
它们变成一道又一道的激光,井然有序地射向我,也射向丝丽儿。
炫丽的光芒几乎叫我睁不开眼睛。老实说,我也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而激光射到我的体内,却连一丝感觉也没有。
但是,我却可以看到丝丽儿的形体再度产生激烈的反应。
她,原本存在的她像是消失了,那个原本她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一道光形的影子。如此耀眼而不真实。
看着这一切,我只能眯着眼尽力地捕捉这些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耀眼光芒并没有存在多久。
事实上,当印契沸腾到极限后,化为激光射向我与丝丽儿到印契消失可能不过是两、三秒的时间。只是要让心情平复则需要数十倍的时间。
更何况,丝丽儿的变化并没有马上完结。
化为光亮影子的她渐渐变暗,白光消散的同时她才渐渐现形。
只是她好像变成半透明的,而且原本伴随她存在的光晕也没有跟着出现。
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,像是木偶般飘在空中。
她没事吧?
瞪着她直看。也不知过了几秒,她的形象渐渐变“浓”,不再那么透明。然后当她完全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时,身上的光晕也马上出现,而她那张嘴也跟着打开,问道:“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?还有你的嘴巴怎么张得这么大,好难看喔。”
“啊……没、没什么……”
说话的同时,我才想到自己也被许多激光打到。虽然没有异样的感觉,但是……
总之,先检查一下比较好。
于是我便开始查看自己的四肢与身躯。
说来也奇怪,我的眼睛好像越来越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。虽然只靠着丝丽儿身上放出的淡淡光晕,但是我却不觉得黑。
嗯,这么说也不对,事实上看到的事物是蛮暗的,但是在黑暗中我依然能看清楚事物的轮廓,感觉上就像猎豹能在黑暗中视物一般。我的夜间视力变得奇佳无比了吗?
难道这也是风身产生的效果?不过,我又不是夜行性动物,更没有兴趣在黑夜中到无光的暗处活动,拥有这种良好的视觉并不能为我的生活带来益助。
我的举动似乎引起丝丽儿的疑问,让她好奇地问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啊……哈,没什么啦。只是,只是我好像没什么改变嘛?”
丝丽儿疑道:“你要有什么改变?”
“不,没什么。”
丝丽儿点点道:“好吧,那就试一试驱散之风。”
驱散之风?终于要开始了吗?
……但是,该怎么做呢?我心中还是没有任何头绪。
“快点开始啊?”
面对丝丽儿的鼓励还真叫我难以自处。虽然她花了许多时间为我解说,可是我有听没有懂。况且她也没提到实际运用风身方法……
好吧,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就是不会。乖乖承认吧,不然再撑下去宿舍的门禁时间就要到了。
“那个……呃,我该怎么做呢?”
“啊!你!”丝丽儿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是想笑我笨吗?
原以为她会笑我,想不到她倒是伸伸舌头,一脸歉意地说:“……真是抱歉。我又忘了,你是知性体的人类,而且是中途的觉醒者。这样的人对灵力不会有什么特别感觉,自然也无法体会风的存在。”
“哈……真是抱歉。我就是这样的‘人类’。”
丝丽儿笑道:“其实很简单的。因为有我的存在,所以你只需要动动意念就行了。”
“动动意念?”我还是不能理解。
“是啊,只要你想象着,让风由你体内吹出,然后流过印契就行了。”
我眨眨眼,依然不大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用想象的?
让风流过印契?
问题是我要怎么想象不存在的风,与存在但是不知道长在哪里的印契。
“快试试看!”丝丽儿再度发出鼓励的声音。
好吧……就试试看。
想象风流过印契……
好像有点难,我又不是喜欢整天做白日梦的人。
还是一步一步来好了。
风这种虚幻的东西比较难想象,就先把印契想象出来好了。至少它在两分钟前还浮现在我面前。
做这种事还是要一点特别的姿势才比较有“感觉”。我站了一个前三后七颇为帅气的姿势,然后右手向前平举,五指张开。心中默念着:“出来吧、驱散的印契!”同时以心中的印象在手掌前勾画印契的模样。
老实说,我心里面还有几分愚蠢的感觉。
做这种事就像是小朋友高喊“变身”,想象自己变成超人一样。或许大多数的人在幼儿时期都有类似的经验,但是我已经不再是小孩童了。
这—分心,手掌前面竟然真的闪过淡淡的光晕!
那个印契还真的出现在手掌前方。虽然闪过一下就消失了,但它真的再度出现了!
这……真的还假的!竟然出现了。
我偏过头望向丝丽儿。她对我点点头,同时面露鼓励的笑容。
好吧,就让自己的心智再度回到七、八岁的幼儿期好了。
反正……在这种没有人的暗巷,做再幼稚的事也不会被人瞧见,也不必担心会被人嘲笑。
“出来吧,光的印契!”
要做就做像一点。我干脆像卡通、漫画那样,装模作样地念了“咒文”。
也许是信心的关系,还是言语的自我暗示。这一次的“想象”竟然随着我念出的“咒文”而成了。印契泛着淡淡的白光浮现在我的手掌前面。
很好,已经成功一半了。再来就是让风流过印契就成了。
不过,所谓的风到底是什么呢?
如果是空气流动造成的“风”,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。虽然风是摸不着看不到,可是感觉得到。风吹来,会拂动树枝、会鼓动小草,还会来带来凉爽的感觉。
但是灵气流动产生的“风”呢?这种完全虚幻的东西要我如何想象?
我苦思了几秒,决定就幻想空气流动的风由我身后吹来,流过我的身体然后流入印契之中。虽然不是一样的“风”,不过都被称之为“风”,一定有相似之处。只要在想象时,以我所知的风夹带灵气不就成了。
既然印契都被我想象出来了,小小风算什么!
“风吹来吧!风吹来吧,吹过山巅、吹过大海,来到我身边。风吹来吧!”
心中默默地呼唤着……
为了加强想象力,我把眼睛闭上了。
我幻想着。
大海在我身后,带着灵气的海风由我身后吹来。
我幻想着。
高山在我脚下,带着灵气的山风由我身后吹来。
然后是我坐在家中的房间,电风扇吹着凉爽的风,扫除盛暑的热气……
渐渐地,身体好像觉得凉爽起来,像是真的有风吹来似的。
嗯……嗯,头发被风吹得乱晃,衣角也前后拍动。风吹来,扫过我的肌肤。
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……
嗯……就像现在这样。
咦?就像现在这样?
心中一惊!
不会吧?
我缓缓地睁开双眼。
这!
不会吧!
我还真的把“风”想象出来了!
常人所知风是无形无体,无法捉摸的存在,而灵气的风也是如此。
它吹打在身上,似乎与自然界的风吹打在身上并无两样。不过,灵气的风却更为艳丽而丰富。
这样形容也不完全正确,如果让一名环保志工来形容,灵气风肯定会像空气污染太严重地方所吹起的风,因为它夹带了太多的杂质。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亮点存在其中,那些亮点随着风的流动而向前移动。
不过也许是我想象的不好、或是其它未知的理由。我所见的风并没有吹向手掌前的印契。当然是有一部分吹入印契,只是风的流动并没有依照我的意念集中地流入印契。而是布满了整个巷道,正好有一部分流入印契中。
看着灵气的风,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。耳边则传来丝丽儿的声音。
“很简单吧!”
身置在这种奇景之内,我只能呆呆地点头。
丝丽儿似乎有点摇晃地飞到我身边。一对羽翅努力地拍打着,似乎是很吃力地在保持身体的平衡。
然后她有点不满地说:“不过,我只要你把灵气的风流入印契,可没要你真的把风唤出来。所以……能不能停下来,风这么大,我飞得好累喔!”
咦!什么?这句话是什么意思!
我把风叫出来了?
要我快点停下来?
该怎么做呢?
对了!逆向想象不就成了。
“停!风停,一切都静止吧!”
我在心中默念着。
果然不到一会儿,风停止了。可是空气中还是浮着无数的光晕“杂质”,这又是怎么一回事?
这时候,丝丽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与衣物,对我贺道:“不错嘛!我果然没看错人,你的资质果然很高,这样就能用灵力呼唤风来。”
对于她的道贺我是一头雾水。我怎么会叫出风来?等等,能“呼风”,那是不是也有可能“唤雨”。要真能呼风唤雨,老家的农业还怕不会兴旺吗!
不过这些光点又是什么?
丝丽儿又道:“你现在开始最好不停让这个印契作用,那么你身边就会存在一股抗拒不良灵性体的灵场,让危险的灵物不会接近。”
“喔,好……”
我再度想象风流入印契中。
随着我的想象,丝丽儿再度叫道:“喂!别再呼动风了!”
这,好吧,就想象灵气流入印契好了!
心念这一动,原本浮在空气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杂质就开始流动,移入印契中。
难道,那些“东西”就是所谓的灵气?真是有够怪的。
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印契的运作。
我看到“风”流入印契,然后由印契的另一边流出乳白色的雾气。很快,我的周围就被雾气给包围了。不过,奇怪的是这个雾气一点也不会影响我的视线。
丝丽儿点头赞道:“对,就是这样。这个印契的运用不只是这样,还能真的发出强大风驱逐各种灵性生物昵。不过,现在你先熟悉基本的操作就好了,过两天我再教你怎么运用。”
我点点头,然后问道:“你说这样灵性生物就不会靠近了吗?”
“没错,不过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我就指向巷子的另一头道:“所以,那个黒暗的人影不是灵性生物?”
“什么?”丝丽儿转过去一看,马上叫道:“啊!不,那也是灵性生物!”
“耶,可是你不是说……”
“我知道啦,那是指较小的灵性生物,可不包括‘黑丧士’在内。”
“黒上士?原来灵界也有军阶啊!”
丝丽儿叫道:“哪来的军阶?你上次看到的就是这家伙吧?”
“嗯,好像是的样子!”
“唔……”丝丽儿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。
我看着它越来越接近,就紧张地问道:“这家伙很危险吗?是那种会把人变白痴,好加以操作的危险灵体生物吗?”
“不,不是。”
听到丝丽儿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,哪知她又说出叫人丧气的话。
“黒丧士更危险,它是直接吸取别人的灵的死神。生物的灵被吸光了,就代表死亡。”
天啊!这是什么情形!
我急着叫道:“那可怎么办!”
丝丽儿叫道:“能怎么办,快试着把它驱逐啊!”
天啊!她说得还真简单,我只会制造白色的雾气。而它在雾气中似乎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,这叫我怎么办!
“黒丧士”,一个乌漆抹黑的怪家伙,身上披了一块黒色破布般的披风,似乎没有脚却像有脚般地向我走来。说是有脚般地走来,因为它移动的样子与人类走路的姿势并无差异;只是披风并没有着地,而可以看到应该是“腿”踢动的样子,却不见披风下有脚的存在。
它这个样子就像是死神。只是我还不能确定它只是路过,亦或是特别来向我讨命。
不论如何,它的出现就够我惊慌了。
突然它的手向前伸来,披风下露出死黑色的手掌,黑黑的干枯手掌,像是已经放了几千年的木乃伊。
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能不停让印契工作。据天使所宣示,印契放出的雾气能驱散不良的灵性生物,可是它却无视这越来越浓的雾气,就朝着我移动。
怎么办?怎么办?
我该怎么办?
可恶,心脏别再发出“怦怦”的噪音了。
这个没用的天使,浪费了我一堆时间,却换来一个没有效用的印契。她说这印契还能发出较有效用的驱散之风,可是我哪有时间与精神去研究——那个黒不拉叽的怪东西已经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尺了。
不对!
我何必理它!
我还可以逃跑啊!
对,我还有一双高速的飞毛腿。连机车我都能追得上,一个像披着破布慢慢飘的怪家伙算什么!
我何必跟这种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东西打交道。它过来难道我不会先离开吗?
这可不是逃避,而是“转进”。对方实力未明,而我又没有什么料,要怎么跟它对抗。不如先暂时撤退,等我熟悉了对付灵性生物的方法后再找它……不,还是不要碰上的好。
没错!我还是快点“转进”吧!
想要跑掉,却发现身体不受意识控制!
怎么会这样。
那张黑深幽邃的面孔,那深似黑洞的两个眼洞似乎有种魔力,紧紧捕获我的意志。目光盯上了它,好像就移不开了!
怎么会这样!
我慌了。
心更乱了。
它那只伸直的手突然向前伸长。突破我与它之间的空间,向我袭来!
哇!
好恶心的手。它就这么抓来了!
我完全呆住。
不过那只手却由我耳边飞过。我跟着转头看着。
那只手正飞向丝丽儿!
眼看弱小的丝丽儿就要被它一把擒拿。我不知道被它捉走会有什么下场,但是用这么丑陋恶心的手去抓—个光明亮丽的天使,可谓天理不容!
心头一热。无意识就手就挥动了。
向那不停拉长的黑色手臂上一斩!冰冷的触感,又像是碰到果冻般的东西,而它的手臂被我一斩,就这么断掉了。
碰到它手臂的同时,手掌像是触碰到了千年的寒冰,冷得不得了。可是这种冷却又不是寻常的冷。而且在那一瞬间,好像有无数的尖叫声在我脑中响起,魔音般的声音顿时敲打着我的大脑!
手这一挥后,我的脑袋马上化为一片空白。被那可怕的声音震慑了。
“……小心!小武!快躲啊!”
丝丽儿的叫声?
到底怎么了。被那可怕的穿入脑海的尖叫,搞得我天旋地转,昏眩难当。
恶……好想吐……要我小心什么啊?
我的妈啊!
黑手,又大又黑、又干又枯,既恶心又可怕的五爪山迎面而来!
“啪!”
闪避不及……事实上,等我知道要躲时,已经被掳获了!
好难受。
那只黒色的大手就这么抓住我。
我用力地挣扎着。双手不停敲打这个怪异的黑色手臂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得异常无力。
冰冷的刺痛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在它的黑手下,我的力气好像一丝一丝地流失……
冰冷、无助涌上心头……
许多悲观负面的想法不停地出现在脑中。
过往令我害怕恐惧的画面也一幕又一幕地在心中闪过。
天啊……好难受……
虽然它并不是很用力地掐着我,但是却造就了更可怕的酷刑。
“不能放弃啊!快抵抗它!”丝丽儿叫着。
“可恶!你这个没用的家伙,别被它打败!”丝丽儿好像在哭喊着。
对不起……可是好冷……生命好累、好痛若……让我就这么去吧……
别了……
我的朋友,伯仁来世再做好友吧……
别了……
丝丽儿,你可以再去找别人了……
别了……
大伟,我不能帮你了……
别了……
老爸、老妈,以后别再耕种了,那只会让你们饿死……
别了……
不知名的学姊,好想再听你—曲琴音……
好冰、好冷、眼皮好重……
“啪!”
身体倒了下来,“碰!”
好痛,膝盖撞地,头着地。
怎么回事?
它怎么放开我了?
“嘎!哽……嘎……”凄厉的叫声响遍云霄。
又怎么了?
我的大脑几乎不能思考。
一对鞋子却在这时出现在我面前。
“哼,没用的家伙!我们为什么要照顾这种人。”怨愤而轻视的声音响起。
“妹……别这么说,你别忘了,他是大师找到的人。”另一个音质类似,但听起来却完全不同感受的声音又出现了。
“姊,就是这样我才气!”那第一个声音又响起,发出让人不悦的声音:“这个废物哪里能承担大师的重任。”
“别这么说。在这之前,他一直是个平常人,我们又能苛求什么?”
“你能站起来吗?要我扶你吗?”
一位长发的女孩蹲下来,看着我。
我无力地点点头,使尽吃奶的力气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我这才看清那两个声音的主人,她们拥有相同的容貌。不过头发、服饰却完全不同。
一位是看不出是柔道还是武术的功夫装打扮的短发女孩,另一位则是巫女装扮的长发女孩。
短发的女孩语气不佳地道:“喂!能走吗?能走的话就跟我们来,”
“要、要去哪?”我声音衰弱地问着。
另—位长发的女孩则轻言体贴地说:“很抱歉。让我们姊妹代表‘靖安会’邀请您登门一会。”
靖安会?那是什么?
这又是怎么回事?我这回又碰上什么了?
请续看《神之使3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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